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盗墓笔记 十年篇——节选5 挫败与整顿(战损吴邪视角)

我的脑袋被狠狠地踩在积水的水泥地上,剧烈的撞击使我意识一片空白。我感觉到脸上满是泥泞的水迹,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。流出的血在水里化开,又涌入鼻腔,带着与泥水混合着的血腥味。
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我好累,浑身的剧痛感已逐渐麻木,失血的虚弱感占据神经,身体不断发出休息的警告,但还未昏迷,新的剧痛让又我再次清醒。我竭尽全力的动了动失去知觉的右手,值得庆幸的是它还在我身上,只是被踩断了。

既然动不了,我就放松了一直紧绷的神经,让自己残破的身体稍做休息,一下子,涌上的疲惫感使我近乎昏厥。

我颤抖地张开紧咬的嘴唇,不顾身体的抗议用力呼吸着,只觉得喉咙撕裂的痛,口中满是血腥。

从小我痛的时候都会本能的咬住嘴唇,不发出声音,但这次混乱的记忆使我不敢肯定自己是否惨叫过,也许崩溃后还求饶过。但现在已经差不多结束了,他们要么给我一枪,让我死个痛快,要么剥干净我的价值后随便往哪个山沟一丢,让我自生自灭。

虽然脑子钝痛,思考迟钝,但我还是在他们看似肆无忌惮的行为中发现了一丝顾忌,正是这点让我现在还能保持镇静和理智——他们不敢杀我!

性命无忧,理智就回归了现实。我开始感觉到被折断的四肢上传来的迟来的痛感。我开始担心泡在的水里的伤口,这非常危险,严重的伤口容易因为感染而导致肢体坏死,如果因此而截肢,就太糟糕了。

即使没有那么惨,伤筋动骨后也可能永远失去了下墓的能力,如果留下些严重的暗伤,恐怕就是英年早逝的下场。盗墓贼的下场往往都不好,但墓中九死一生的凶险都能躲过,却栽在地上的势力争斗,那就该是死不瞑目了。

这场争斗我败的太惨也太狼狈,一开始就错估了形势,以为认个怂,赔上几个盘口就能解决,没想到对方既然贪婪到妄图吞掉吴家九成的资产。我一激动就和他们拼命,但因为没有暴力解决的准备,不仅自己落个凄惨的下场,伙计为了保护我也死伤惨重。

三叔曾经对我说过,我不适合这一行,那时我反驳是他不肯教我,但现在我明白了,这大概就是我不管怎么努力,却依然与这一切格格不入的原因。

那么,在这次事情结束之后,我需要将原有计划全部推翻重整了,有些原先迟疑的选择,我现在已经可以毫不犹豫的去做决定了。

其次,体能训练的计划该提前了。

……

我坐在大堂的主座上,客座上稀稀拉拉来了几个,多是被派来的伙计,有些座位干脆是空的。我也懒得听他们放我鸽子的借口,反正这次堂会的主角不是他们,不用在意。但该来的主角也没来,我只好差了些伙计去请。

我知道那些老狐狸们已经监视我好久了,以他们的谨慎,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一定是态度模糊,这次不来是明鉴保身,如果我赢了就推脱有事没来,在倚老卖老一番就责任全推,如果我输了就轻易的可以撇开关系。

但他们不知道,我现在坐在这里,开这场堂会,背后的依仗,是他们无法想象的。

上次的事已经过去两个月了,其中一个月都用来养伤了,虽然是养伤,但也没有想象中的悠闲。伙计们的后事处理起来并不轻松,牺牲的伙计需要给他们的家里寄去抚恤金,抚慰亲人,安排葬礼,还要想好怎么跟闲来无事调查的雷子周旋。伤残的给足后半生的养老金,轻伤的发了足够的奖金,忙前忙后总算是一一安抚过了,终于让堂口蠢蠢欲动的人心安定下来。

这些工作花了我不少的时间和金钱,以至于如果不是小花的支持,我可能只有放弃一些不可挽回的东西来维持暂时产业的运转。

为了同时保证长白山那边的计划顺利进行,本家的开销已经大幅度节流,直接将一月一次的附属盘口总结的堂会给取消了,反正那些老狐狸们也是会找理由不来,讨价还价的拖欠上税。

今天之所以又开了堂会,主要就是处理上次王八邱造反的后续,毕竟吴家盘口不小,有些事还是要说开了来处理,不然威望可不好挽回。

我的注意力回到大堂,看到该来的人已经来了,虽然是没什么情面好讲,但该有的姿态还是要端着。

我身体坐直,双手在桌面上十指交叉,将视线集中在对方的身上。王八邱已经到好一会了,态度嚣张,但身后跟着的一群伙计眼中暗含的警惕,已经暴露了他的心虚。他不傻,在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他就考虑到了我的反扑,但还是有些东西出乎了他的意料,使他措手不及,惶惶不安。

不过这样也好,我想着,手中不由的挽了一个刀花。我皱了皱眉,刚刚不知不觉就把新买的刀拿出来了,这是和黑金古刀同种的材质做成的匕首,得到它使我付出了不小的代价,这算是这段时间里难得的任性,思考时就把玩它,今天出门时顺手就带上了。

因为之前的体能训练计划,找到了黑瞎子帮忙,体能虽然提高了不少,但他的坏习惯也学到了一堆。比如常常不自觉的挽刀花、枪花,这些坏习惯已经花了时间改正,但刚刚是因为心不在焉,以至于又犯了。

我再次将注意力收回,发现王八邱已经虚张声势地讲了半天了,而我完全没有听,走神走的太严重了,这又是一个坏习惯。

我仅凭手腕的的力,将匕首插进桌子,一边暗暗感叹这匕首的锋利,一边等着众人将视线转移到我身上。

我清了清喉咙,打断对方的滔滔不绝,“你说完了吗?”不等他回答就继续说道,“那么,接下来,我就开始处理我的事情了。”

我敲了敲桌子,早有准备的手下一扑而上,虽然对方抵抗剧烈,但很快所有人都被镇压下来。王八邱见事不妙,害怕得浑身颤抖,面无人色,跪在地上开始不停的磕头,喊着饶命。

我将插在桌子上的匕首拔出,顺着桌子滑到另一头,却发现刚刚的匕首在桌子上戳出了一个口子,这可是我重金买来撑门面的原木桌子,金贵得很,我感到自责。

那边,伙计已经拿上了匕首,曲腿将了王八邱压在地上。看着王八邱凄惨的样子,我又不禁想到了自己,那时的我大概也是这般狼狈,甚至还要不堪,但是现在双方的角色对换了,这也许就是信佛人口中的因果轮回吧。

我摸了摸自己的右手,两个月以前,这只手就是被生生踩断的,那可比打断要痛得多,本以为即使能救回来也会留下严重的伤残,可现在却恢复的差不多了。身上的其它伤口也只有严重的部分留下伤疤,愈合能力强的不正常,我猜测这也许与麒麟碣的功效有关。

看着地上的王八邱,我抬眼对伙计吩咐,“右手。”伙计将匕首对准王八邱的右手,抬手就是一刀,随着一声惨叫,刀刃穿过手掌后钉入木地板,只在手背上留下一个刀柄。

这刀挺好用,我想。

王八邱惨叫着趴在地上,嘴里哆哆嗦嗦的骂着什么,我没有去听,比起他的胡言乱语,我更在意的是戳了一个口子的桌面,该怎样遮盖能不影响美观,不想再换桌子了。

我缓缓起身,此时我对王八邱已经失去了全部兴致,挥了挥手,留下一句“按规矩办”就转身离开了。求饶声不断远去,我步调不变,无动于衷。

他的行为,按规矩办就是挖个坑活埋了,考虑到他以前好歹是个吴家的伙计,晚上让王盟替我给他上柱香吧。……顺便让王盟把地推平整了,这次没带他参加团建,也算他加班。

王八邱名下的盘口和货我都会在这几天全盘接管,其他的现金存款,划出百分之十安置他的家属,让他们出境,想到他手下的伙计可能也要处理几个,那就再划出一部分做抚恤金,按市场价的三倍,这样道上的老狐狸就无法在此事上攻讦了。也许有人会有人因仇恨而心生恶念,但我依旧会如此处理,二叔知道了大概会气得大骂三叔吧。

此时的我沐浴在阳光之下,看着蔚蓝的天空,眯了眯眼睛,压制住腹中的翻腾,不去看自己的影子是否变成了恶鬼,体会着生杀予夺的权利,却没有获得丝毫快感。

果然,我还是永远无法习惯这种血腥的争斗,道上同行给我取的称号“吴家小佛爷”,还真是名副其实。

三叔说得对,也许,我真的不适合干这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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